大厅里的气氛变得剑拔弩张,永安侯和侯夫人以及白石柳站在一起,满脸威严的瞪着白石松,加上六皇子和荣郡王世子相帮,显得白石松更加势单力薄,可他也不怯,同样眼睛赤红的怒瞪着对面几人。

    白木槿被白石松挡在身后,见父亲有些不敌,便从容站了出来,依旧是清淡的语气,说出的话却犹如平地惊雷:“祖父和祖母以为我当初敢把责任揽于一身,手上会不留任何把柄?”

    永安侯夫人眼神猛地一缩:“你做了什么?”那神情不像是看自己的孙女,倒像是看仇人一般。

    白木槿并不惧她,轻轻一笑:“就白罗兰的手段,她当真以为能瞒着我把尾巴扫干净?”

    “你混说什么?罗兰无辜被你拖下水,替你嫁进荣郡王府赎罪,你不感恩便罢了,还要害她不成?”白石柳痛心疾首,仿佛他们父女当真无辜。

    白木槿情绪丝毫不受影响,依然冷静的说出三个字:“迷蝶香。”

    白石柳脸色大变,当初白罗兰可不止想设计白木槿声誉尽毁,更想害她再无任何翻身的可能,因此准备了迷蝶香,此香乃是助情之物,常用于男欢女爱,可惜白木槿反应太快,虽然还是着了道,却并没最终上套。

    白木槿含笑凝视着他们:“祖父、祖母和大伯还要我继续说吗?”

    白家其他人也全都惊呆,这迷蝶香是大户人家一些纨绔公子常用的东西,他们如何能够不知?白老太太喉咙有些发堵:“迷蝶香是怎么回事?”

    白木槿讽笑:“这个大伯和祖父、祖母应当更加了解。”

    白石松也是此时才知道还有这一档事,他抬起头怒火滔天的看着父母和大哥,先前心里的一点犹豫和不忍都烟消云散,他只觉得这个府让自己心冷的发寒。

    白家老二白石榕也诧异的开口:“大哥,七丫头再怎么说也是你我的侄女,你怎可如此狠心恨不能毁了她?还有爹娘,即便你们再偏心大哥,可我们其他兄弟难道是捡来的不成?你们竟然为了帮大哥不惜用这种手段对付七丫头,他日我们几个挡了大哥的路,是不是也要被如此陷害?”

    白家其他兄弟纷纷开口附和,白家老五大声抗议:“我们只以为七丫头毁了侯府名声,不想真是被人陷害,父亲母亲一向教导我们要事事以侯府为重,难道只是为了说给我们几个兄弟听得?就是为了让我们全心全意给大哥效力?侯府的脸面难道只是你们控制我们的一个枷锁?”

    白家老四和老六是庶出,此时也没有插嘴的资格,只能点头附和。眼见事情超出预料,白石柳阴沉的看向白木槿:“七丫头,你是真厉害啊,一句话就让他们全部站在了你那边,我当真是小看了你!”

    “若要人不知,除非己莫为,我再厉害,也从没想过要害大伯。”

    永安侯冷眼瞧着白木槿:“你待如何?”

    “好熟悉的话,方才似乎六皇子殿下说过。”白木槿淡淡的勾着唇角,矛头直指六皇子和荣郡王世子:“记得当初是世子爷第一个带人发现我的’真面目’,今日又是您把六皇子带来调和,想来您对此事应该很了解,不如您来解释一下?”

    两人一愣,没想到最后火会烧到自己这里,荣郡王世子僵硬的笑道:“七姑娘说笑了,我一个外人怎会知道侯爷府上的家事?”

    “所以殿下和世子今日过来是帮亲不帮理了?”白木槿问道,这话等于明着说他们想用权势压人,妄图逼迫白石松和白木槿认罪,如今白木槿手上握有证据,不管他们认不认,这话传出去都不会是什么好事。

    大厅的气氛凝滞下来,白老太太敲着手上的紫檀手杖,问永安侯:“到底怎么回事?七丫头竟真是被你们给陷害的?”

    永安侯忙回过身:“母亲,儿子也不清楚。”

    永安侯夫人怒视着白木槿:“你想怎么样?”

    白石松挡住她:“大哥犯了错,母亲却来逼我的女儿,不觉得亏心吗?堂堂长辈,竟用如此下作的手段来对付一个小辈,你们在她面前还有脸吗?”

    “放肆!”白石松这话说的太不客气,永安侯又羞又怒,赤红着脸吼道。

    白老太太闭着眼睛哭道:“作孽呀,我这是造了什么孽,竟会修来这样的儿孙啊,是我愧对白家祖宗,是我对不起七丫头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