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参见皇上,吾皇万岁。”

    罗秋一身利落的窄袖长袍,一头长发高高竖起,她生得魁梧英气,只是脸上的那道从右眼眼尾一直到脸颊的伤疤让她显得有些凶恶。

    罗秋在外的凶名和叶纪棠不相上下,都是能一提到名就能止那夜里啼哭的孩童,也是这样,罗秋至今都未迎娶夫郎。

    “前些日子伯远侯席颜上书说昌州一代近来海上不平,不少渔民出海都下落不明,她怀疑是有海盗,此事事关重大,她不敢轻举妄动,今日叫你来,朕想让你走一趟昌州。”

    若只是海盗,叶纪棠自然是不会让身为大将军的罗秋亲自去了,只是这昌州却和越家本家所在的成安却是一县之隔。

    越家一直以来从未死心,一心想要将她从这皇位上拉下来,再将三皇女叶珂扶上去,原本越家不过是徐徐图之,想要先将叶珂从她的手中救出,只是近来她重用寒门,打压士族,尤其是越家。

    越家自然坐不住了,在这个时候昌州出事儿,叶纪棠自然会觉得与越家有关。

    “臣领命。”

    两人在交泰殿商议了许久,一直到宫门快要落钥了,两人才散去,叶纪棠披着一件红狐狸毛做的披风站在长廊下看着外面“朕怎么感觉今年的雪要大一些?”

    “回皇上,这还未到年三十呢,怕是到时候的雪还要大上一些。”韩姝站在叶纪棠的身后。

    “伏妍可回宫了?”

    “明日便能回了。”

    “摆驾去棠华宫。”

    “诺”

    “你说她今晚应该不会来了吧?”

    用完晚膳后,陆晏修抱着汤婆子懒洋洋的坐在椅子上,侍书刚准备说什么,余光就瞥到那讨人厌的林乌走进来,立马闭上嘴巴退到一旁。

    林乌冲着陆晏修行了一个礼后说道“殿下,您虽说是君妃了,但是您别忘了您的骨子里流的还是北辰皇室的血,奴方才在殿外的时候听到这西云的皇帝对您十分上心,您可莫要被冲昏了头脑,要记得皇上派您来和亲是为了什么。”

    陆晏修被这一长串话说得一愣一愣的,脱口而出“是为了什么?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“殿下,您是北辰的皇子,自然是要为北辰谋福了,您和北辰一荣俱荣,一损俱损,您现在是入了那西云皇上的眼,那是因为您是北辰的皇子,若是哪天西云的铁骑踏入北辰国境,您现在看到的都会随之消失的。”林乌看着陆晏修都是一副无可救药的表情,心中也有些怀疑,这西云的皇上莫不是喜欢蠢笨一点的?

    “奴却觉得你这话不对,殿下是来和亲的,那就是嫁到西云来的,日后就是西云皇室的人了,既然要谋福,殿下也应该为自己谋福才对,当初在北辰的时候,那些人是如何对待殿下的,就连养在凤后膝下两岁的七皇女都能欺负了殿下,现在你倒是来说这些了,真是剩了一张嘴嘚吧嘚吧的怎么这么能说呢。”

    “你!”

    “你什么你,难道……”

    “别说了,这是西云,不是北辰,你们这般岂不是在和别人说我们这次和亲目的不纯么?”

    陆晏修的好心情顿时被破坏了,他猛地起身吓得侍书和林乌齐齐往后退了一步,陆晏修沉着小脸看着林乌“你既然跟着我进了宫,你就应该以我为主,你也知道这是西云,若是某天你死了,凤后也不敢说什么,我是弃子,那跟着我来的你又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凤后的弃子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