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金回来的时候,小黑龙围着他转了三圈儿,然后惊奇地问道:“你这一身的功德,竟然还有小鬼能接近你,这道行可以啊?!”

    张孝祥闻言也震惊地抬起头看了过来道:“真的假的,这鬼难道不怕功德和龙气?他这是要干什么?”

    小金把手里的包子和粥都放在餐桌上,坐在一边儿叹气道:“他想让咱们下车。”

    张孝祥一听道:“所以,他这是打算动这车上的人?”

    小金没再说什么,直接抱着小忠孝开始打坐,小黑龙想了一下,也就不再问了,他拿出来小勺子给忠孝喂粥之后,也跟着打坐了,反正,兵来将挡水来土掩,且看着吧。

    张孝祥见此,也赶紧吃了饭不再说话,至少,跟着这二位,肯定不会死的,若是这二位也抵挡不住,那也只能说这是命了。

    天黑的时候,小金放开自己的神识就听有人再说,这站怎么还没到,之前就听到了报站,这都过去半个小时了,咋还没进站呢?

    小金将已经睡着的小忠孝用背带背好,外面罩着大衣,静静地看着外边儿一成不变的夜色,等着之后的变化。

    接着小金他们就发现自己好像是看电影一样来到了餐车的位置,只是此时的餐车跟小金早上来的时候的不一样,排队打饭的人都穿的更加破烂,脸上也都带着菜色。

    餐车上的食物也没有早上的时候的丰盛,只有稀得仿佛是水一样的苞米糊涂粥,还有些硬的能砸人的,参着稻糠的苞米面馍馍。

    排队的人,让餐车打粥的人在车票上打个记号,然后拿钱买上一勺子粥,一个饽饽,就要么直接蹲到一边儿喝粥,把能保存的馍馍塞进怀里,要么赶紧小心翼翼地往自己的座位处赶去,自己的家人还等着吃呢。

    一个长相精致,穿的衣服虽然脏的看不出来本来的样子,但也能感觉到是这年代不错的料子,想来家境应该是不错的。

    这就是早上找上小金的小男孩儿,他饿得直咬自己的小黑手,但也知道这些人过得都不容易,所以只是不停地揉着自己的胃。

    周围地人自然也是看到了小男孩儿的动作,也可怜他,但自己都活不了了,哪有多余地粮食给他?

    直到几个穿着中山装的人出现的时候,小孩儿激动了,他跑过去朝着中间戴眼镜的人叫到:“田叔叔,田叔叔,我是小峰啊。”

    那个田叔叔冷笑地说道:“你个资本家的狗崽子,可别跟我套近乎,赶紧滚!”说着,一脚将小孩儿踢到一边儿。

    周围本来还对小男孩儿有点儿可怜的人,一听这是资本家的狗崽子,当即都变了脸色,有的激进些的还朝着小男孩儿吐口水,表示自己的不屑。

    本来就饿得不行,此时又被踢了一脚,小男孩儿的眼神开始涣散,他看着不远处的馍馍和粥喃喃地说道:“我饿,我想吃馒头。”然后就这么没了气息。

    周围地人发现孩子真的没气儿了,当即都慌了,再一打听,他的父母就在其中一节车厢中被押解着呢,列车长赶紧过去通知孩子的父母。

    孩子的父母赶到的时候,看着自己往日里宝贝地儿子就这么蜷缩在地上,到死都眼巴巴地看着以前从来不会出现在眼前的馍馍死不瞑目,当场就崩溃了。

    小孩儿的父亲在知道自己儿子是被眼前的眼镜男给踢死的,直接冲过去一把薅住男人的衣领骂道:“田丰收你个狗娘养的,当年老子救了你全家,你他妈的害死老子的孩子。”

    “你他娘的往日跟个狗似的围在老子跟前儿打转,老子一出事儿你就落井下石,你不怕遭报应吗?”

    田丰收满脸不削的冷笑道:“你还寻思自己是冯家大少爷那?你现在就是个被打倒的资本家狗崽子,你儿子也是狗崽子!”

    他又指着抱着儿子,早没了往日美艳的冯家大少奶奶风韵的冯夫人道:“你要怨就怨自己不识相,一个女人,邱主任看上那是你家的福气,你们还敢对着干,活该!”

    说着,他一把推开早就饿得直打晃的冯大少爷,然后对身边的人道:“一个资本家的少爷还敢跟咱们无产阶级的革命同志耍横,给我打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