俞声发完信息，把手机朝上放到桌子上。
傅羊刚才给他发来了很多关于海洋馆的推文介绍，漂亮的玻璃里面有很多正在游动的鱼，有海马、水母、贝壳和海星，俞声看见那些观赏的人群贴在玻璃上，看上去好像离它们很近很近。
傅羊发了一大堆东西，最后问他：“周末要去吗？”
俞声指尖一顿，想到了海洋馆拥挤密集的人群，眉头很轻地皱了起来。
——不去。
傅羊好像并没有放弃，又不厌其烦地给他发来许多海洋馆的宣传图片，其中有一张图片是关于企鹅乐园的，一只大企鹅和一串小企鹅挺着圆滚滚的肚子在雪地上行走，看起来憨态可掬。
俞声划屏的速度慢下来，把那张照片来回划了好几下。
加上傅羊的极力怂恿：
——我们可以避开周末，周三过去，海洋馆了人没那么多的。
——买票现在可以走网上通道，特别方便。
——你什么都不用操心，交给我就好了。
俞声小小地迟疑了一下，终于点头说好。
俞声将手机搁到桌上时屠宁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神情，不过俞声并没注意到，他喝水喝得有点儿撑，忍不住隔着衣服细微地揉了揉肚子。
屠宁猛然喝了几口水，假装不经意地问：“和谁发消息呢？”
俞声没答，屠宁强行按捺了不到三秒,忍不住贱兮兮地张了嘴，掐着嗓子道：“亲爱的？”
俞声：“……”
吃完两个人一起往外走，走到外面时才发现路灯底下还站着另一个人。
沈锐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，就站在路灯底下抽烟，脚底下落了一地烟头，余光看见两个人走过来，他慢慢把手里燃到一半的烟掐灭了，脸抬起来，和俞声对视。
四目相对，沈锐眼睛慢慢眯起来，目光并不友善。
俞声脸上仍旧没什么表情，“你来干嘛？”
“反正不是找你，”沈锐目光转开，看都没看他，把手里提着的一个袋子递给屠宁，简短道，“药。”
屠宁愣了一下，接过来，刚想开口，沈锐打断他，“上次的钱还有多，不用再给了”
“上次是还你帮忙垫付的住院费，不一样。”屠宁顿了一下，“……我之后把钱转给你吧。”
沈锐脸色忽然变得很难看，但仍旧按捺着，半晌才道：“随便你。”
“药给完能走了吗？”俞声忽然在一旁打断道。